第(2/3)页 他摸出烟盒,却在抽出烟的瞬间顿住,转头看她——她正隔着帐篷布料,用指尖描绘他的轮廓。 后半夜三点,张震摇醒她时,睫毛上结着冰棱。 极光已变成流动的绿绸,在北斗七星下方翻涌。 姜晓琀裹着他的羽绒服跟出来,踩在雪地上发出“咯吱”声。 他往火塘里添了块松木,树脂燃烧的噼啪声中,将她的手塞进自己袖口。 “1988年我在西伯利亚。”他望着湖面的反光,“零下四十度,极光像地震一样晃。” “真美!”她发出惊呼,摸到他袖口内侧的刺绣:“张震”,用褪色的红线绣的,针脚歪歪扭扭。 天快亮时,雪又下起来。 姜晓琀靠在他肩头打盹,听见他用俄语低声数着什么。 她抬头,看见他眼中映着渐渐淡去的极光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银戒,像在确认某种真实的存在。 “我们破冰钓鱼吗?”她仿佛呓语似的说道。 张震点了点头道,“那咱们得远离营地了,明天中午出发!” 牧马人驶离营地时,车载电台正在播天气预报:“五大湖地区将迎来十年最大暴风雪。” 张震踩下油门,积雪在轮胎下飞溅成雾。 姜晓琀回头望去,他们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,只有火塘里的余烬,还在苍白的雪面上留着小块焦黑,像谁不小心打翻的咖啡。 “湖面结了三尺厚的冰,倒比螺丝国的贝加尔还开阔。” 张震将 Jeep停在冰面边缘,车辙在雪地上压出两道深痕。 姜晓琀推开车门,冷空气裹着雪粒子扑面而来,远处的湖岸线被大雪模糊成灰白的线,真如天地间铺了张无边的宣纸。 “看这片银白世界。”她踩着防滑雪靴跳下车,羽绒服拉链上的毛领扫过下巴,“忽然想到一句诗。” 张震转动方向盘将车泊稳,后视镜里映出她发梢跳动的雪花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