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张震道,“据宣州地方志记载,泾县纸坊毁于崇祯八年,是被张献忠挖明代皇室祖坟的时候顺手烧的。 当时张献忠的部队横扫徽、宣二州,裹胁几十万平民,所到之处几乎寸草不留。 这幅孤禽图成画于明灭之后,所以时间上对不上。 古董行有句话‘一假敌十真’一件古董仿造得再真,也难免留下些许蛛丝马迹。 这一点点痕迹不对的地方,就能盖过所有对的地方,我没说错吧!” 众位老者包括谭佳林,脸上露出失望之色,但对张震都升起了钦佩之情,对他的博闻强记和分析能力,暗暗赞赏。 然而少波咬着牙道,“泾县纸坊就算被毁,也有很多早年间的纸张流传下来被文人墨客珍藏,朱耷搞一张这种纸有何难处?” 张震嗤笑道,“这就是第二个假的地方了,这种纸留存下来很多确实不假,甚至现在你去京城玻璃厂还能买到。 但其价格嘛,一般人可用不起。 你看朱耷生平,他晚年落魄不堪,经常典当才能维持生计,他那时候的经济状况,用得起这一纸千金的泾县宣纸?”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。 少波瞬间哑口无言,思量半天,咬牙道,“也许是他的好友送的纸也有可能!” 这理由太牵强,甚至几个老人也跟着翻了白眼珠。 张震却笑道,“有可能的,仅仅是有可能而已,这样,我再说第二点假,你们看画轴上的轴头是什么材质。” 高副会长道,“这是象牙,不是猛牙,正宗的亚洲象牙,细腻纹理清晰,错不了。” 张震道,“前面我说了,朱耷穷得当东西吃饭,还用得起这价比黄金的象牙做轴头? 纸有可能送,象牙这么贵重的东西,贫民百姓有人用得起?” 少波依旧坚持,“也许是一位达官贵人,又送纸,又送装裱呢。” 张震哂笑一声说道,“那个时代的象牙,由于极其难以获得,几乎都是皇室专属的禁脔。 别说老百姓,就是豪商巨贾都未必能弄到。 如果有人舍了这么大本钱,这幅画必然是给他本人所做,那么这上面为何没有这位大人物的提拔和钤印呢?” 不等少波说话,张震嬉笑道,“你是不是又要说,这是一位明末清初的活雷峰啊,做好事不留名,不图利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