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6 第 86 章-《明月顾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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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沈裕面前扯谎本就是一桩考验,更别说公孙玘心中比谁都清楚,沈衡不来,是正忙着将沈裕千方百计要找的人送走。

    沈衡答应了要送她出城,在解禁之前就查好了往来的船只,只等着尽快安排妥当,将人给送出陵川。

    他对容锦确实是上心记挂着。

    若换了旁的姑娘,哪怕出身寻常些,公孙玘兴许都会劝他“有花堪折直须折”,可偏偏容锦是

    沈裕要找的人,这话就说不得了。

    “是吗?”沈裕若有所思,“我倒是不记得,有吩咐他什么棘手的要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许久不问正事,许是记岔了。”公孙玘干巴巴笑了声,怕沈裕再问下去,随即转移话题,“您这根发簪倒是别致。”

    沈裕用以束发的是一支竹节簪,与他身上那袭青衣相得益彰。

    细看之下,才会发现那竹叶乃是

    生绢制成,想来是位极手巧的匠人,才能做得这般栩栩如生。

    可这随口寒暄的一句也不知戳了沈裕哪里,本就稀薄的客套笑意也所剩无几。

    好在商陆的到来转移了注意。

    公孙玘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分微不可查的感激,但紧接着,又被他说出的话噎住了。

    “那废物没熬住,都死了。”商陆苍白的面容波澜不惊,仿佛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,浑然不觉自己与周遭吟风弄月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沈裕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一树树云霞似的垂丝海棠上,饮下所剩无几的残酒,平静道:“留着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沈裕亲自到地牢去过一趟,那些人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肯说,恨不得将祖宗八辈都供出来。

    可唯独没有他想听的。

    与其说留那几人到如今是为了挖出容锦的消息,不如说是为了泄愤。

    辛辣的酒从咽喉滚入肺腑,沈裕按着心口,低低地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“荀大夫说了,您才服过药时不宜饮酒。”商陆知道他不会听,例行公事地提醒了句,随后似是想起什么,从怀中取出一块随意叠着的锦缎,“绣坊今日一早送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他先前去查绣坊,并没发觉有何不妥之处,最后只依着沈裕的意思,叫那绣娘绣一副佛经。

    桃娘先前因身体不济病倒,但知道这是沈相的吩咐,若是真办好了轻而易举就能扬名陵川,还是强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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