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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上，都是乌压压的一片。

    犬吠声、戾鸣声不绝于耳，吵的人心里实在是焦躁无比。

    汗水浸湿了衣裳，连握着武器的手，也因为手心不断渗出的汗液而有些打滑。

    粗重的喘息声，无不透露出其主人内心中的沉重。

    一双双虽然坚定，却布满血丝，难以掩盖那深处迷茫之色的目瞳，顾盼四望，入眼所见，只是无尽的黑潮。

    “将军……”

    一名军官模样的人，向阵中间，受到这数千人守护的那中年男人说道，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周伯，你跟随我，也有很多年了吧。”

    中午男子便是此次三十万赵军主帅的李牧，即便在如此被无数怪物围困，必死无疑的情境下，依然显得很是淡定从容。

    “将军，自十七年前，卑职便已经追随于您，记得当年将军您驻守代郡和雁门，匈奴不能侵，而九原、云中却依然受匈奴荼毒。

    是将军您，带领大军，解救于我等，哈哈，那一战，杀的匈奴十几万，真是快载！”

    周伯是一个满面风霜的坚毅男子，脸上还有几处疤痕，显然是个久经战阵的老行伍。

    不过如此一个坚毅的中年汉子，此时在李牧面前，却露出一副小孩模样，喜笑颜开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十七年了，人生又有多少个十七年，如今你我二人再不是当年的英健汉子，已经不再年轻了……”

    两鬓已斑白，皱纹上眉梢，年已近五十的李牧，看起来却显得格外衰老，多年的沙场生涯，总归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印记。

    “将军，卑职们还披的了甲，拿的动武器，就算我们已经老了，也还是能为将军您砍的了人，杀的了敌！”

    周伯激动的说道，显然，这个杀人如麻的汉子可不会轻易服老。

    李牧沉默了会，赫然说道：“……是牧无能，不能带领你们回九原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将军您的错，谁能想到，世间竟然会有这种怪物，数量还如此重多的。

    今日，能与将军您一起战至最后，卑职等已经无憾了！”

    不只是周伯，李牧周围的其他九原老卒也一同应和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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