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5 一块布片-《九黎怨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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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我推着老阚偷偷溜出大门,在关大门的一瞬间,我无意间看到,玻璃窗后面老邹的一张脸,一闪消失了。
自从第一次看到他,就感觉这老邹有点怪,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,我来不及多想,怕碰到敬老院的人,推着老阚一路小跑,赶紧离开。
老阚一下子像变了一个人,坐在轮椅上嗷嗷叫,像放学后冲出校园的孩子。
我说:“老阚,原来你这么顽皮呀!”
老阚喊:“原来你这么不老实,上学也不是个好学生。”
我俩像做了恶作剧一样,边跑边笑。
“停,停!”老阚突然拍着轮椅喊。
我以为出什么事了,连忙停下来问,怎么了?
老阚口齿不清的说:“我,我假牙掉了!”
我回去找了十几米,把假牙给他捡回来。
饭馆新开业,我们去的也早了点,没有别的食客。
我问老板:“有包间吗?”
老板长得像水浒传里的时迁,尖嘴猴腮,两撇小胡子。听我要包间,有点小意外,又马上堆出笑脸:“有有有,有一间。”
说着把我们领到后院,原来后面的院子别有洞天,有六七间房子,养着花鸟鱼虫。
老板把我们安排在最边上的一间,点好菜,告诉老板,我们谈点事儿,不叫不要人进来。
老板一笑:“得嘞。”拿着菜单出去。
我从包里掏出一瓶小糊涂仙,放桌上,看看老阚的表情。
老阚的目光再也没离开过那瓶酒。
我说:“老阚,梁静是谁?”
老阚翻眼珠看看我:“找到了?”
我点点头。
老阚收回目光,沉吟一下。“我说,能不能让我先把假牙安上?这样说话不兜风啊。”
我笑了,倒一杯水,把牙取出来,放进水杯清洗一下。
老阚安上假牙,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,是这事忒复杂,没有三天两天说不完哪。
我明白,这一顿酒解决不了问题。但是我最关心的不是这个,而是“血棺事件”。
我给两人倒茶:“梁静的事,以后慢慢说,今天就向您老求证一件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血棺事件是不是真的?”我压低声音。
老阚脸色一变,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,谈起这件事还让他面带恐惧之色,他长长叹一口气: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,我有一个条件,你是不是打算写成书,书怎么写我不管,就是不能牵涉到我。”
我点点头:“我保证。”
这时有人敲门,菜上来了。
我把酒满上,老阚不吃菜,“吱”先干了一杯。我又赶紧给满上。
就这样,三大杯酒下肚,老阚咂咂嘴,讲起当年的“血棺事件”。
当时,王排长第一个被泥浆吸进黑洞,老丁没跑几步也没卷走,挖掘机驾驶员黄阿满吓傻了,坐在驾驶室一动不动,当时大家都争先恐后向外跑,没谁顾得上他。
我想跑过去救他,当时的泥浆巨浪滔天的,我根本就过不去,眼睁睁看着他被卷走了。
后来用七八台水泵抽了三天三夜,里边的水一点不见少,你说怪不怪?第四天又加了两台水泵,夜里水突然一下子消失了,只留下一个大大的黑黑的洞口,深不见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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