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二十年前的事一直是印夫子心中的心结,无法疏解,只能一点一点的看着它腐烂在心里。 印夫人懂他当年不求情的原因,可也难以释怀印书母子和谢濯母子的死。 怎么会不想救,一个是自己的血脉至亲的妹妹,一个是自己多年的知己好友,不是不救,而是真的救不了。 印夫子目光遥遥望着远处,放在腹前的手不由握紧克制自己的情绪:“翻案?谈何容易。” 容沨摩擦着杯盏的手,食指微曲敲击着杯面:“那就得等机会。陛下杀伐冷情,为巩固皇权无所不用其极,不归山百年基业为晋朝根本,可也不得不交权退隐。我只盼将来有一日,印夫子能助力一分,为谢家翻案。” 印夫子面色低沉,却是静默不语,许久之后,印夫人引着容沨出了亭台。 印夫人一袭素色衣衫,发上只簪着一枚玉钗,两手腕之间带着一对质地温润如水玉一般的镯子:“你对谢予倒是真心。” 容沨稍稍落后印夫人一步,抬手挡了挡墙上垂下的藤蔓:“不过是以真心换真心罢了。” 印夫人轻轻笑了笑:“澧儿擅闯容王府,将你们母亲带了回来,容王府定会察觉他的身世,不出几日便有人要上门要澧儿回容王府继承他的世子之位。” 容沨眼底阴翳片刻:“不会的。” 容沨语气笃定,倒是让印夫人愣了一下。 “印澧从始至终只会是不归山的小公子,况且夫人舍得下印澧。” 印夫人眉眼微动,似笑非笑道:“就怕我们不许,他们转去求了陛下。” 容沨冷笑:“如今容王府搭上了三皇子这条船,陛下有心制衡两位皇子,不会应诺容王府的,即便为着母亲一事,印澧会与容王府有隔阂,可陛下更担心的是,不归山会成为三皇子身后的助力,三皇子权势一旦坐大,二皇子难以制衡后,危及的是陛下的皇权。” 容沨目光如星点,清明幽深,她嘴角噙着一丝细密的冷嘲:“这是陛下不愿意看到的。所以容王府去求,陛下只会说是家事,不好太多干涉。” 印夫人步伐一顿,缓缓转过身来盯着容沨。 容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,勾唇笑着:“夫人不妨试上一试。” 印夫人略微有些感叹:“你若为男子,这朝廷之事怕是也要在你手掌之间翻手微云覆手为雨了。” 容沨漠然摇了摇头,却是什么也没说话。 印夫人陪着容沨去裴氏院子,一进屋子便觉得弥漫着一股将死之气,眉头不由轻轻皱了一下。 裴氏如今的身子跟强弩之弓一般,杜太医前来看过,只道:“就是最近这几日的事情了,还请早作准备。” 裴氏一生孤苦,及笈出嫁离家千里,高嫁入侯门,却是丈夫薄幸,外室陷害,儿女与她相离多年,如今重病缠身,死却也成了她的一种解脱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