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他笨拙地拆开旧布条,动作小心翼翼,指尖碰到伤口时,张松青闷哼了一声,他立刻顿住,抬头看了眼对方,见张松青没说话,才继续往伤口上敷草药。 老猎户坐在一旁抽着旱烟,看着他们,闲唠嗑似的开口:“山下的官道最近不太平,听说有乱兵过境,抢了不少商队。” 周牧之一愣:“乱兵?” “可不是嘛。”老猎户磕了磕烟杆,“前几天我去镇上换盐,看见不少人往山里逃,说那些兵比土匪还狠,见东西就抢,见人就抓。” 沈音的心沉了下去。 眼下乱世,宦官弄权,她本来以为,官道会太平些,没想到...... 周牧之也打算沿官道去婺城的,可若是遇上乱兵,恐怕比狼群更危险。 “那……有没有别的路去婺城?”张文容怯生生的问,声音带着些许小心翼翼。 这个老猎户脸上一条疤痕,贯穿全脸,看着好凶,他有点怕。 老猎户看了他一眼,沉吟道:“后山有条小路,能绕开官道,直通江边。不过那路难走,还有瘴气,得跟着标记走,不然容易迷路。” 他起身走到墙角,从墙上摘下一张泛黄的羊皮纸,“这是我年轻时画的路线图,你们拿着吧。” 周牧之双手接过羊皮纸,眼眶有些发热:“多谢老伯。” “不用谢。”老猎户摆了摆手,“出门在外,谁还没个难的时候。只是你们要记住,走小路时,看见挂着红布条的树就拐弯,那是我做的标记,别走错了。” 当晚,众人挤在屋内休息,涟漪趴在沈音和张松青中间,很快就睡着了。 张松白坐在门口,背靠着门板,望着窗外的夜色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周牧之走到他身边,递过一块干粮:“吃点吧。” 张松白接过干粮,咬了一口,干涩的面饼卡在喉咙里,他咳了几声,才哑着嗓子说:“我真是窝囊。” 周牧之沉默了片刻,说:“离开了朝廷那个权力中心,谁都是普通人,没有成为别人粘板上任人宰割的鱼,就已是幸事。” 张松白惶然,扯起一抹苦笑。是啊,弄权当然好,想风得风,要雨得雨,谁都喜欢掌控权力,可能全身而退,才是真正厉害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