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…… 这一次,吴军出动了13000人。 林淮生不顾军官们劝阻,亲临一线。 他没有骑马,也没穿扎眼的金丝刺绣军服,打扮和普通军官无两样。 防止被密林里的镇竿军狙击。 永远不要低估了山区猎人的手艺,就好比不要随便拿兴趣爱好去挑战别人吃饭的家伙。 行军速度缓慢而坚定。 宿营地更是被迫分成多块,河滩宽度不够。 …… 前4日,顺利无比。 第5日开始,好像捅了马蜂窝。 袭击无处不在。 冷箭,冷枪,滚落的石块,冲出来的小股镇竿军,夜里摸哨的土司兵,还有遍地的虫子。 林淮生想起了只能早年间西北跑马帮时,见到一匹被马蜂包围健马,也是这般狂躁而无奈。 最终,那匹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骑绝尘,不知所踪。 傍晚扎营。 “今日损伤几何?” “伤亡共计492人。” “斩获呢?” “不知,想来不足百人。” …… 第6日,还是如此。 狂躁的吴军一次又一次停下脚步,架炮轰击密林。 枪声在山谷里来回回荡。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狰狞、狂躁和恐惧。 船夫纤夫就不提了,士兵们已经斩杀擅自逃跑者数十人。 当晚宿营, 还发生了一起营啸。 一名压力太大的新兵在睡梦中突然脸痒,一伸手抓到了蛇,神经瞬间崩溃,失控大喊大叫。 数百人被其波及。 军官们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压制下来。 这一起营啸造成了40余人伤亡,30余人失踪,帐篷武器损毁无算。 …… 更可怕的事,一件接着一件发生。 次日行军, 船夫大叫: “搁浅了,搁浅了。” 纤夫们忙活了半天,诧异的发现沱江水位莫名降低了。 所有人瞬间感觉不妙。 一名来自于浙南的参谋脱掉靴子军裤,拄着木棍走下河。 半晌, 他匆匆上岸。 “林帅,有大麻烦了。镇竿军肯定在上游筑大坝了。” “你确定?” “确定,我是衢州府人,和湘西地理差不多。这个时候多雨,山区河流只可能暴涨不可能干涸。” 参谋说的很笃定,来自于他的生活经验。 …… 船队全部搁浅。 林淮生望着陷入停顿的队伍,知道不能再犹豫了。 否则,上游把大坝掘开,这仗直接输麻了。 “前方何地?” “木子坪。” “卸货,控制制高点,在山坳里扎营。” 这一忙活又浪费了一天。 众人合力将船拉上岸搁浅,搬运物资越过山岗囤积在山坳里。 一直窥视的镇竿军斥候恨的牙痒痒。 本来可以水淹七军了。 消息传到凤凰城, 曾涤气笑了:“功亏一篑”。 …… 有同样感受的还有赵庄文。 他的底牌已经输光了,只能带着残部100多人在沱江北岸翻山越岭,目的地——贵州。 虽身处逃亡路,他也没忘了观察战事。 镇竿军和吴军集中在沱江南岸厮杀,所以碍不到他。 他的心中陡然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: “当初,假使自己在武昌没遇到王杰,如今自己会是什么境地?有没有可能一鸣惊人?” 半晌, 他苦笑着摇摇头,继续跋涉。 湖南已无他容身之地,借道贵州去云南阿桂那里碰碰运气吧。 大丈夫,当起居八座,绝不愿伏案为一刀笔吏。 …… 连绵的细雨,雾气弥漫山林。 林淮生伸手虚空握抓了一把空气,感受着那快要溢出的潮湿。 一名参谋抱怨道: “林帅,太潮了,食物变质,火药受潮,士兵的军服永远湿漉漉。” 林淮生一边挑着军服凑近篝火,一边低声说道: “快了,快了。” 此地,距离凤凰城的距离已经不远。 确实快了。 不过,不能再沿着河谷行军了。 上游大坝围起来的水就是悬在头顶的一柄利剑。 …… “粮草还够几日?” “如果不算后方转运的话,大军携带的粮食只够8日。” “够了。”林淮生将烤干的衣服重新穿好,“诏令全军,留下伤病员、辎重营、民夫。每日伙食配额减少4成,据守木子坪即可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