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国营海滨第七橡胶厂的招工名额对钱进来说没有一点吸引力。 可是徐卫东很心动! 他直接把钱进拉出去商量,语气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欢呼雀跃: “老钱,七胶厂的招工名额啊!能传宗接代的啊!” 钱进冷静的说:“咱俩都去不了!” 徐卫东失望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 钱进给他分析:“加上这次,咱俩可两次得罪七胶厂员工了。” “上次在表彰大会揭露了他们弄虚作假,这事更是得罪了厂领导。” “这种情况下,你我进厂干什么?去当可教育好子女——天天通阴沟掏茅房?” 徐卫东弱弱的说:“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。” 钱进哈哈笑:“他们就是看你光脚,才让你进厂呢!” “去了他们给你穿小鞋!” 徐卫东叹气。 钱进拍拍他肩膀:“放心吧,你有单位接收——去打投所那种权力机关不比进厂打螺丝好多了?” 徐卫东说道:“说实话同志哥,我不太敢指望打投所的工作。” 钱进说道:“我说你能进,你肯定能进!” “打投所要是敢在这事上糊弄我,我会让他们领导付出代价!” 徐卫东怀疑钱进被魏清欢迷昏了头。 谁家好人能说这么丧心病狂的话啊! 招工名额是金贵东西。 钱进和徐卫东商量后决定和解。 他们用不上可以倒卖出去! 出气比不上实实在在的利益。 但他们对一个招工名额不满意。 这东西肯定是2027的新生儿——多多益善。 结果他们才表示出想要仨招工名额的态度,对方直接掀桌子: “夺少?你俩出去喝酒了吧?” “算了,还是让我们领导跟你们的领导去沟通吧,大不了让领导们之间欠人情,大不了我们车间主任挨顿批。” 先前黄永涛跟马科长私下里也聊过了。 他把两人叫走低声说: “顶多能拿到一个名额,这也得亏那群人里有个小子是二车间主任的亲外甥,否则你们等这帮老油条能用自己的利益去换人吧。” 他告诉钱进和徐卫东,像棉纺厂、橡胶厂这些大型国企,车间主任权力大却也大的有限。 拿招工名额来说,每个车间主任整个季度才有一个名额,全年才四个名额。 所以现在对方愿意拿出的名额,是二车间主任的私藏,是这个月刚得手还没捂热乎的宝贝。 黄永涛伸出一根手指给两人举例: “七胶厂的招工名额,现在能换一台14寸的电子管黑白电视。” “还是金陵无线电厂生产的熊猫牌这种名牌电视!” 钱进和徐卫东对视一眼。 今晚被围了一通,换取了一台熊猫牌电视机也不错。 徐卫东还喜滋滋的: “上次咱下乡支农回来,东风胜百货大楼外面放的就是14寸的熊猫,我打听过,580元加一张电视机票!” 然后他向往的说:“真希望这伙子人每天晚上都来围咱俩一次。” 国营海滨第七橡胶厂给出的这个招工名额还有个意义,黄永涛总算想起了打投所常主任的承诺。 第二天礼拜六,黄永涛一大早把钱进叫进了办公室。 天开始冷了。 办公室绿漆铁窗框上凝着露水,晨雾裹着对面国营理发店飘出的雪花膏味儿,黏糊糊地糊在玻璃窗上。 藏蓝警服掠过墙上泛黄的《敌情通报》,黄永涛站在办公桌前说: “我给区打投所常树林主任打个电话,帮你问问他那边的意思。” 他把电话机搬到眼前,手指在电话转盘上拨了几下。 总机接线的滋啦声响起,他转接了区打投所。 电话很快接通,听筒里传出所主任常树林拖长的哈欠声:“哟,黄所,你怎么想起我来啦?” “常主任,你明知故问有啥意思?”黄永涛很不客气。 他用拇指摩挲着玻璃台板下压的劳模奖状,边角已经被蟑螂啃成了锯齿。 电话那头传来搪瓷缸磕桌面的脆响,常树林无奈的叹气: “我是真想给钱进那小伙子一个名额,可怎么回事呢?” 第(1/3)页